「還有三天我才回去。這三天她該怎麼吃飯呀……」
越想越覺得不踏實:
「我是不是太過分了?你說我應不應該主動道個歉,然後趕緊買票回去……」
「我要走了。」詩人突然站起來說。
李衍一愣:「走?哦對,天都快黑了,確實也該走了……」
「不。我是說我要永遠離開,不再傾聽你的故事了。」詩人把鋼筆插進上衣口袋裡,嚴肅地說。
李衍迷惑:「你是說,你要畢業了嗎?」
「不。不是畢業的問題。」詩人低頭看著他,眼裡閃著冷冽的光,說出的話也非常不留情面,「你的故事裡我再也感受不到那迷人的痛苦,只剩庸俗的甜蜜。從此以後你跟你的愛人之間就淪為了普通情侶間的拉扯,無聊至極。」
「無聊是創作的劇毒。我要去尋找新的,痛的,不同尋常的感情了。再見。」
「這樣啊……」李衍抬頭看著詩人在夕陽下的身影,有些恍然。
雖然詩人的腦迴路有些難以理解,但在最無助的時候,他畢竟傾聽過自己的心事跟痛苦,並且沒有嘲笑自己。李衍其實已經有些把他當朋友了。
於是李衍說:「那我能看看你寫的詩嗎?」
「不。還不能。」詩人高傲地昂著頭顱,眺望遠方,「在未發表前,沒有人有資格搶先預覽我的傑作。不過……」
詩人低頭看他,恩賜般道:
「不過我可以把你的名字寫在我詩集的扉頁,感謝你這段不倫之戀,帶給我的靈感和啟發。」
李衍急了。
「你說過不透露我的隱私的!」他著急道,「而且我並沒有進行什麼不倫之戀!我和她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愛情!」
「噢那可真無聊。」詩人聳聳肩。
「我寧願要無聊甜蜜的愛情,也不要成為你寫詩的痛苦源泉!」李衍氣沖沖強調。
想了想,又跟詩人商量:
「那你可不可以這樣啊。把我和她的名字寫進一首詩里,比如藏頭詩什麼的……然後讓每一個讀到這首詩的讀者,都能傳誦我和她的愛情故事……」
「萬萬不可能。」詩人斷然拒絕,「我的詩作不是用來承載某幾個具體的人的庸俗愛情。而是承載著整個人類社會最幽微、最精華的感情。用詩來歌頌具體的人類,這是對我詩作的玷污!」
想把自己的和學姐的愛情故事借著詩作廣而告之的心思就這麼被掐斷了。李衍只得悶悶作罷。
「不過我依舊可以把你的名字寫在我的扉頁上。作為一個偉大詩人的靈感源泉,你當得起這份殊榮。」詩人說。
「還是別了吧。」李衍悶悶道。他不想孤獨地掛在扉頁上,只想讓自己庸俗甜蜜的愛情被每一個人知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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